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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刚出门,后脚柳芳芝的脸就彻底垮下来了,心里一股子气,不吐不快,“你娘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也就江梨那孩子老实,换成别的早跟她闹得不可开交了。眼看着孩子腿还伤着,连路都走不利索,还说什么明天就先把证领了,人你们带回去,婚礼等之后再办也不迟。”

“说好听点她这是在嫁侄女,说不好听的她就是在卖孩子。还有,她对人江梨做的那些事谁不知道啊,现在知道在咱们面前演什么侄儿嫂情深了,我看她就是贪图咱们那点彩礼钱。”

柳芳芝说得激情四射,一扭头看到儿子正神游天外,心里一梗,瞬间矛头急转,“冬子,妈说的话,你都听见没?那林凤霞什么人呀,明知道咱家什么条件,嘴一张一闭,就要五百块彩礼钱,真是说得轻松。”

贺严冬正想着待会儿回去就把他家后院那棵树给砍了,给江梨做个拐,剩下的不知道能不能做个衣柜,不能的话,就只能做个小点的柜子了。

他那屋里太寒酸了,衣服都是直接扔在缸里的。

被柳芳芝这一喊,贺严冬瞬间回过神来,知道他妈今天一直压着脾气不容易,赶紧哄道:“她再厉害,不还是被您给杀到三百了,所以啊,还是您最厉害。”

“那是,你妈我再怎么说也比她虚长几岁,这么些年,什么没见过,还能斗不过她。”柳芳芝被儿子这一夸,瞬间就高兴了,但是一想到钱,就又忍不住叹气道:“不过啊,我还是心疼这三百块钱,都赶上咱们家地一年的收成了。”

贺严冬眉梢一挑,语气轻松,“妈,您不能光看您花了多少钱啊!您还得想想您那准儿媳啊,这么多年咱村都是只出不进,就您儿子我娶回来了一个,还是个有模有样的,您脸上也有光啊!”

“对呀。儿子,关键时刻还是你拎得清。”

看着小老太走路都轻快了起来,贺严冬也彻底放下心来,继续琢磨他的大小柜子。

下午三点。

江梨学着贺严冬教她的方法,用板凳架着伤腿正坐在门口看书,江宏发带着俩孩子风风火火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