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也躺得不安稳，头顶一会儿撞到床头，一会儿又往下移了一点，头下的枕头被他折腾出了无数道褶皱出来。

他浑身汗津津的，双手无力地放在床上，连一根手指头也抬不起来了。

他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件工艺品，一会儿被耐住性子精心雕琢。

一会儿又被用力穿凿，整个人都被人掌握在手中，身不由己、沉沉浮浮，宛如水面中的一片浮萍一般……

到最后，雕刻师以最后一次穿凿为结束，终结了这次雕刻。

……

第二天，陆衍臣醒来的时候，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头挨着他的头，睡在他身边的宋清时。

陆衍臣当即脑子有些懵，整个大脑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等等，这不是梦吗？

他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结果看到的还是同样的景象，宋清时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动静。

即便还没睡醒，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

陆衍臣还是有些不甘心，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结果感到一阵货真价实的疼痛。

所以……昨晚那一切都不是梦？

他颤颤巍巍地掀起盖在两人身上的薄毯，才掀起了一秒便又重新盖了下去。

他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和宋清时两人赤诚相对，尤其宋清时身上还有一些很明显的红痕，这些无一不在彰显着昨晚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