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光。
伸手不见五指。
白敬永远记得他在黑暗中抚摸到毛绒绒的东西。
也永远记得湿滑的粘液流在手上。
还有冰凉软嫩的虫子爬上身体。
但他不能喊,喊了就会增加天数。
没有饭吃,没有时间观念。
他在里面呆了三天。
最后被人抬出来。
那年他十一岁。
白深时很忙,忙到没有功夫管他。
甚至多和他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白义宗和白敬也很少见面。
因为白深时去哪儿都带着他这个哥哥。
他和白义宗,同父不同母。
白义宗的母亲是白深时的爱人。
但白敬的母亲,是白义宗母亲的替身。
白敬清楚的记得母亲抱着他说想要一个家。
想给白敬一个家。
但是她无能为力。
她爱错了人。
她爱的那个人,知道她葬身火海,来都没来。
只是让人把白敬带走,然后清理废墟。
白敬将汤鸣搂的更紧。
胳膊和大手像个枷锁,牢牢捆住汤鸣。
汤鸣下意识摸上他的手,叹息:“睡吧小老虎。”
接下来几天,两个人都处于一种诡异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