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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汤鸣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没有能够针对他对汤鸣的想法所治疗的药物。

白敬就像一直上着发条的机器,一直工作一直工作,不停内循环,直到爆炸,骤然停止,隔了三秒后却依然抽风似的弹跳一下,然后彻底崩坏。

从前他的理智能克制住他的行为,现在他克制不住了。

极端的尽头是什么?

都说无尽的黑色是深渊,是望不到头的黑洞。

白色又何尝不是?

不停的容纳、消化、分散,极端的黑就是白,极端的白就是黑。

他疯狂克制住自己不能伤害汤鸣的想法,就会越来越伤害他。

不停伤害他。

白敬在黑暗中睁开眼。

这就是他,这就是他的理智。

他能够清楚的剖析自己的心理,自己的行为,自己的逻辑。

于是他的清醒冷静出现了。

克制也出现了。

像无限的叠加累积,永远没有结尾。

他从游泳池里出来,全身上下都在滴着水。

他在里面泡了五个小时。

泡到夜色沉沉。

汤鸣给他打了五个电话。

白敬的目光凝在手机上,拨了过去。

“操你大爷的你还知道接电话?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做了长寿面,还买了蛋糕,回来吃啊。”

“不回去了。”

电话瞬间没声了。

汤鸣笑了两声:“别啊,我好不容易学会的,回来吧,回来啊,其他事儿回头再说,今儿你生日,你最大,你——”

“不回去了。”

“小老虎,你他妈给我想好再说话听见没,你不回来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