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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鸣一边揉眼一边打着哆嗦。说实话是有些气馁的。毕竟他到底在上学,每天深夜都还没睡,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偶尔才睡四五个小时,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跟魂儿没了似的,眼底挂着那么大的黑青,也就是酒吧灯光暗才看不出来,白天是真骇人,这也是汤鸣说白敬是妖精的原因,他自己照镜子都觉得是两眼发黑,印堂发青,跟被妖精吸了阳气似的。

可白敬这妖精根本懒得搭理他,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吊他身上。

汤鸣伸个懒腰,加快步伐,进了小区。

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昏黄路灯下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个子很高,条儿很顺,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只能看到薄唇和迷人的下颚,他的右手指尖夹着一根细烟,橘红色的火光卷着烟草,他抬起手腕吸了一口,笔直修长的手指像主动靠近嘴唇讨吻,轻轻一碰,他吐出一个眼圈,将烟掐灭,扔进垃圾桶,转身走了。

汤鸣有几次熬到白敬下班,白敬就反跟他几次回家。小孩儿心大,一次都没发现。偶尔蹦蹦跳跳踢路边的石子,偶尔仰天长啸,怒骂白敬是傻逼,再或者对电话另一头的人敷衍。酒吧离汤鸣家不近,他一般都是边走边打车,好在白敬离他不远,打车也总是能跟上他,跟不上就开自己的车跟。

汤鸣有时候会在车上睡着,所以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身后跟着一辆黑轿。

长时间的熬夜,到底让汤鸣困顿到能在酒吧睡着。

他上一秒嘴里还正絮絮叨叨白敬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下一秒就趴在吧台上安安静静。酒吧老板直叹息:“好家伙,你看看这可怜的,白敬,说实话,你要是真不想试,就别钓着他了,让他趁早死心吧。”

白敬喉结滚动,盯着汤鸣的睡颜,缓慢地放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