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缓缓地把手又揣回了卫衣兜里,往旁边走了两步,再走了两步,诚恳道:“哥,哥您留步,我就在这等人,不闯进去不闯进去。”
保安队将信将疑地绕着他转圈圈,呈对峙之势。
两方僵持不下之时,李泯来了。
景予注意到他,眼睛一亮,又急切地挥了挥手:“李导!您还能动吗?”
李泯在离他十米处停住了。
隔着一道铁门的距离,他没再继续往前,定定地看着他。
几个保安这才放弃了围着景予转,转身向李泯打招呼,喊着李先生好,这是您的朋友吗?
李泯没回答。
眼神如坠梦幻,还带着些困惑。
好半天,他才轻而又轻地开口,像怕惊扰了梦境,不是太确定地低声问:“……景予?”
景予用力点头,扒住铁门,“是我是我。”
他更加不敢确信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是梦吗?
梦里才会想什么就有什么。
……
于是,景予眼睁睁地看着不苟言笑一脸冷漠的李导,缓慢地抬起一只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景予呆住。
这是什么仪式……?
李导家的见面礼?还是对接暗号?他们有这个流程吗?要这样对上了才能接走李导?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试探地、且充满疑惑地跟着做,也松开铁门,抬起双手来,缓缓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两个捏着耳朵的人四目相对。
傻气四溢。
李泯的奶奶说过,不能确定是不是幻想的时候就捏一下自己最敏感怕疼的地方,尖锐的痛觉会很快让你分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
那一下是痛的。
景予真的来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