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什么?
他仔细想了想,补充过往需要细节,大概是想要听一些细节上的故事吧。
李泯认真回忆起来,慢慢地说:“小时候爸妈不喜欢看见我,别的孩子也不愿意看见我。”
“他们说我……可怕,冰冷,没有同情。”
“有人在我面前摔下高楼,流了很多血,我也没有眨下眼睛。他们说我是魔鬼,是厄运。最讨厌看见我了。”
“爷爷把我从那里带到他身边,说你没有朋友很好,你不需要朋友。你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需要让任何人相信你,只要权力在你手里,不管他们怎么看待你都没关系。”
“我要自律,要遵守爷爷制定的规则,如果违反规则,他会把我送回那里去。”
“从学校放学之后,要做爷爷留下的功课,不同的老师会给我上不同的课程。集体活动必须退出,我应该是一个人做完所有事情。”
“有时候奶奶会来接我到她那里去。”
“在奶奶家的时候可以不做功课,不过回远云庄园会加倍。”
“直到奶奶去世前,请求了爷爷……爷爷才解除了游戏规则。”
“期限是十年。”
李泯对上景予怔怔的目光,说,“还有最后一年。”
……那您的父母呢?
为什么从不制止,到后面也没有他们参与的痕迹?
整个家里,就没有任何人对这种教育方式提出一点点异议?
死老头子他凭什么要让别人为他的变态掌控欲买单?
说得好听是在培养后辈,其实就是在锻造趁手的工具,只要锋利好使就够了,工具的感受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冷酷又极其自私。
景予倏然埋下头,把脸藏在胳膊里,闷声闷气地道:“其实不用对我说那么多……”
他觉得自己好像得了便宜还卖乖似的,让李导把自己的过往都交代出来了,才说不用把伤心事交代得那么仔细。
景予第一句话问出口之后就后悔了。面对李导,他怎么总是忍不住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