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叔总是这样。他为家里的后背安排好一切,妥妥帖帖,让你挑不出错来。可唠唠叨叨那么多,温声安慰也好,厉声呵斥也罢,中心思想其实就有一个。

你不行,让我来吧。

简之安就这么被尧叔教育了二十年,脾气被磨得一点儿也不剩了,安安分分任由对方安排自己的人生。现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提出个观点,被尧叔这么一否认,几乎是下意识的难过和畏惧起来。

他几乎要低头认怂,乖乖让尧叔去处理了。亏好这几个月他被发小骂,被新朋友骂,被龙哥骂,还被自家恋人骂,终于骂出点脑子来。

这样不行。如果连这种事他都不敢站出来,不敢违背尧叔,那之后的所有人,简之安都不会站出来,都只会听从长辈的安排。

“尧叔!”他叫了一声,发觉自己的声音比平时尖利得多,声带被畏惧的情绪拉成了一个紧紧崩住的皮筋儿。

“我想自己处理。就算是处理不好,也算是积累一个经验。我总不能一辈子都指望着尧叔来帮我吧!”

为什么不行?电话那通的人几乎要把这句话说出口,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用一种听上去很客观的语气说。

“现在都发酵起来了,你又是在比赛的关键时刻,比不得平时。这次尧叔帮你处理了,等下次闹得小了点,你也没什么事儿,到时候尧叔教你怎么做,可以吗?”

“能让我试试看吗?这次尧叔也可以教我嘛”简之安的语气几乎说得上是哀求,却依旧不愿意退步:“以前我在读书,尧叔总是帮我,倒也没什么。现在我都工作了,工作上的事儿还要依仗家里人,太没用了。”

“尧叔,你就让我自己试试看嘛!你说下次可以我来做,那我也说下次遇到事,再轮到尧叔你来嘛!都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