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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扎特张口就想回绝,音乐课他上的已经够多了,但他眼珠一转, 点头道:“好啊。”他当然不是突然改变了心意,而是想起莫二说的关于莫均的异常表现,莫扎特燃起了八卦之心。

莫均收拾好东西, 带着莫扎特一起出门了。两人来到车库前,莫扎特发现这是一辆新车,悬浮车的最新款,经常出现在各大电视广告, 宣传标语是“快,无止境”,这辆车最大的特点就是极限速度非常快。

莫扎特问道:“换车了?”

莫均点点头:“嗯,以前那辆在白沙星时有点损坏,而且搬家也不方便带着,所以干脆卖了换辆新的。”

虽然莫均说的冠冕堂皇,但莫扎特觉得他换车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机车少年虽然退出江湖了,但热爱速度的心不死,开车都要开速度最快的一款。

莫扎特有些忐忑的坐进了车里,他害怕莫均开的飞起来。万幸莫均十分收敛,只是紧紧卡在限速下,穿梭于一众车流中不断的超车过弯,几次险险的要追上前车的尾。

莫扎特提心吊胆的在车上度过了十分钟,每一秒他都在担心会发生车祸惨剧。终于,随着莫均的一声“到了”,莫扎特长舒了口气,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

莫均领着莫扎特进了卡门大师的学校,与其说是学校,不如说是私宅。这房子并不大,是幢三层的独栋小楼。莫均说卡门大师收学生贵精不贵多,今年只收了两个人,一个就是他,另一个嘛,莫均卖了个关子,要让莫扎特自己看。

宅邸的大门并没有人看管,全部由智能机器控制,门禁系统扫描到莫均的脸后就主动打开了门锁,两人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琴房。

琴房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式各样的乐器,应有尽有。莫扎特看着房间中央的钢琴,忍不住伸出手指在琴键上轻轻划了一遍。

低沉的琴声响起,各个音阶音色清晰,莫扎特心想这架琴绝对价值不菲。

突然想起一声怒斥:“谁让你动我的琴的!”

莫扎特吓了一跳,触电一样的收回搭在琴上的手指,就看到一个手拄拐杖的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看到有人敢动自己的琴,当下走路都稳了,恨不得扔了拐杖跑过来揍他。

老者真的扬起了拐杖想要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莫均连忙拦在他身前解释:“老师,这是我朋友莫攸御,也是学古典乐的,我带他来给您看看。”

卡门大师收起了拐杖,两手拄着打量莫扎特:“姓莫?你亲戚?我这可不兴什么走后门。”

莫均:“不是啊,老师,只是正好同姓。”

卡门仍然有些生气,他严重怀疑这个叫莫攸御的小子就是个门外汉:“不管是不是,让他弹一曲试试。”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莫扎特,卡门是怀疑加不屑,莫均是歉意和鼓励。

莫扎特:“”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他只是来八卦的,并不是来弹琴的啊。

但情势所逼,他现在不弹怕是会被卡门这个糟老头子举着拐杖打出去。莫扎特坐在琴凳上,双手放于琴键,开始思考弹个什么比较好。

他这副煞有介事的弹琴准备姿势镇住了卡门,卡门屏息等待这小子能弹出个什么花样,然而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卡门大师都快一口气没提上来憋死了,莫扎特仍然没有开始,卡门忍无可忍怒道:“你弹不弹了!”

莫扎特被卡门打断了思绪,其实他就是在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了半天也没想好弹什么,嘴里敷衍道:“弹弹弹,这就开始。”

之前答应秦天要送他一曲,莫扎特一直没想好要弹什么,现在依然没想好,但卡门这个老头催的紧,不耐烦的用拐杖砸地板,莫扎特只能硬着头皮上,下意识的弹出第一串音符。

在他弹出这串音符的同时,他突然想明白了,对的,就是这首,心永远是最诚实的,在他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莫均轻声道:“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卡门并没有出声,他轻轻闭上眼睛,全身心的聆听这段演奏。

《致爱丽丝》采用回旋曲式写成,结构是abaca,其中a部,也就是叠部出现了三次,莫扎特弹起第一个叠部时,想到的是跟秦天的初见,不是在白沙星,而是在他五岁时,秦天获封银河之星的那个夜晚,曲调不自觉透出欢快愉悦,那是改变他一生的见面。

b部响起,莫扎特又想到这三个月跟秦天相处的点点滴滴,两人每天都会进行一个小时左右的对练,虽然辛苦,但更多的是跟秦天在一起时的发自内心的喜悦,秦天,他是莫扎特十三年遥不可及的梦啊。一朝梦想达成,怎么会不欣喜如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