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这天,夏易上过坟后,总会把自己孤立起来,一个人躲在屋里,或是走在街上,看来来往往的人。

每当这时,白皓帆就会远远地陪着他,他在屋里呆着,他就在门口倚着,他在街上走着,他就在后面跟着。

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隔着人海与喧闹,一直跟一直跟没有半句安慰的话,甚至不用让他知道。

他走得很慢,白皓帆不怕跟丢,光一个形单影只的背影,看得见,就能随着,一直一直地走下去。

这种实在感,比他消失,满世界都找不到,好太多了。

但是今年,他没有回家呆着,也没有一条路走着,而是拐进了以前不曾有过的一个小区。

白皓帆再也跟不下去了。

叶淮没急着进去,两个人蹲在小区门口的路牙石上聊天。

“关于他的父母我知道的不多,而且大多都是听来的,没问过。”

白皓帆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依旧没有表情,像在叙述一件简单而平淡的事,眼神却显得空旷而辽远,叶淮蹲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我四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他。”

“有一次在小区的沙坑里玩沙子,不小心摔倒了”

叶淮突然有点想笑,白皓帆对沙子的执着到底有多大,月光下的刨沙人。

“旁边有几个大孩子,七八岁的样子,过来扶我。”白皓帆无奈,“他以为他们要揍我,冲过来就打。”

“他大我两届,当时也就刚上一年级,个子一点点,一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