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淮睡着了吗?”夏易趴近,气声在他耳边说。

叶淮死死地闭着眼睛。

“淮淮睡着了吗?”夏易又问了一遍,两颗晶莹打在叶淮的眼角,滑落,从温热到冰凉

叶淮依旧死死地闭着眼睛。

眼缝里那团深黑的人影突然没了,被头顶的照明灯代替,一片明黄,刺得人眼睛疼。

叶淮慌张起身,套了个裤子追出去,夏易的身形刚好到电梯口。

老小区的电梯修了,他们却毕业了,以前每天早上都要从楼梯上连飞带跳地下去,回来时不是背着就是抱着,要么就直接在楼道里展开不可描述,也没用过电梯。

夏易按了楼层看向叶淮,目光深邃,幽如黑洞,他看着小孩抓着门板无措的样子,突然笑了。

夏易的笑容很好看,叶淮第一次见他就这么觉得,凤眼里藏着秋波,梨涡里旋着电流,像夏日骄阳,滚烫炽热,又似冬日暖阳,深入人心。

叶淮见过夏易很多的笑,装逼时自信的笑,得逞时欠揍的笑,诡计在心奸诈的笑,势在必得狡黠的笑。

除了这些大多数人都见过的,更多的是,宠溺的笑,温暖的笑,哭笑不得的笑,神色迷离时夹杂着汗水与□□的笑,笑起来一口干净整齐的大白牙,梨涡深陷,阳光迷人。

但他从来没有见过夏易这样的笑,美人落泪,蕴着一丝释怀,更多的是绝望与无奈。

无能为力的感觉,糟糕透顶。

这本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夏易是奥特曼,奥特曼是光。

他应该是自信的。

是不可一世。

是无所不能。

而且,无论环境,可以自产。

机器运作发出刻板的声响,冰凉的铁门留下一条缝隙,既而消失,像万丈高崖,自此横跨在二人之间。

往后余生,再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