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叶淮承受着母亲落难的重大创伤时,夏易的家也在支离破碎。

原来他在那种时刻提出分手,不仅是叶淮家庭的单层缘故。

叶淮突然有些理解了,那几年白皓帆被夏易无缘无故扔下的心情。

他多伟大啊,他是个圣人。

他过得野火燎原,把所有爱他的人拒之千里。

把所有脆弱的,包裹起来,一把利刃,穿肠破肚,一地碎渣,咬碎了自己咽,自己忍。

他自以为了不起,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

他碍不着别人。

他是个独立的个体。

他妈的

叶淮拳头捏得咔咔响,看来不是暴揍一顿就可以完事的,有必要在程泽旁边加个床位。

然而跟着夏洛花拐进十三中旁边的老小区,每走一步,心尖颤一下,直到站在楼下,呼吸都不会了。

叶淮步伐僵硬地杵在那,动都动不了了。

绵绵细雨从夕阳刚落开始飘洒,小区路灯下细细碎碎的雨丝让人想起那年树下的大雪纷扬。

门敲了很久,手机不接,家里没人。

“其实,还有一个地方”夏洛花说。

两个人一路撑着小伞向碧水桥后山漫步。

“我哥吧,好像什么都懂又好像什么都不懂。”夏洛花说,“对别人,他通透得很,对自己,倔得跟头驴一样。”

“我从生下来第十分钟到现在,从来没有离开过他,所以我了解他”夏洛花正了正神色,转身看向叶淮,眼神里沁了层熠熠的光。

叶淮看着她的眼睛,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他很爱你。”夏洛花说,“但他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