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这么多干什么!”叶淮扶着他往回走,迎面又一个出来吐的。

“媳妇~你怎么不跟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夏易忽然捏了捏叶淮的脸,凑过去吧唧亲了一口。

叶淮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毕竟夏易从来没喊过他“媳妇”,像故意演的,神色里也没有半分醉意。

但叶淮还是骂了他一句,“神经病。”

两个人搀扶着与前方一个酒鬼擦肩而过,那人眼底满是逃避,没有视线交流。

终于在叶淮扶着夏易拐弯时,那人脚步一顿,似乎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转身喊住了他,“易哥!”

话脱出口颤抖得不像话,夏易只感觉自己站在冰天雪地里,被浇了桶冷水,从头到脚,一瞬间结冰。

“叶淮!”那人嗓音里带着哭腔,夏易闭上眼睛,隐忍到了极点,不想再听他多说一个字。

“这件事,今天不说,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个勇气了!”那人说。

叶淮转头看了他一眼,几个小时前西装油头的精致早已狼狈不堪,杨桦桐涕泪横流,“这件事,折磨了我四年,我知道叶淮妈妈住院半身不遂,知道你们曾经分开”

“你既然敢做”夏易突然出声打断,几乎咬牙切齿,“就烂死在肚子里,永远都不要让别人知道,为什么又要说出来?!”

“我难受”杨桦桐抬手抓着头发,满眼悔恨的泪水,“我对不起你们,我当时只是一时一时鬼迷心窍,我嫉妒心里作祟,对不起对不起”

叶淮愣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杨桦桐说的是什么事。

直到他字句不清地开始重新回忆,那个在他噩梦里反反复复,折磨了他四年的场景,只有说给受害者听,求得原谅,犯罪的人心里才会得到一丝宽慰。

但他不知道,这个世上,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被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