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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映入眼前的是锦缎牡丹花卉帐幔,她的额上敷着已经失去温度的毛巾。待眼睛适应后,一双大手从她眼前伸过,径直拿走了毛巾。

她的视线朝那只手的主人望去,有些愕然。不知自己是否还在梦境里,眼睛和意识都出现了问题。

除了燕怀舒她真没见过还有谁能每天都顶着一张冷冰冰,无趣到极点的脸。他侧过身子把冷掉的毛巾重新浸入热水拧干,回身把毛巾放回钱宝莱额头上时发现她已经醒了。

“……”两人四目相对,忽然都不知道该和对方说些什么。

燕怀舒先是一愣,接着起身掉头走掉了。钱宝莱本来脑袋就不大清醒,见他有此一举,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钱宝莱整理着思绪。这里是钱府,她的闺房,为什么她会回来?究竟是……还未理清状况,燕怀舒又折身回来,手里还端着一碗东西。

他很自然地坐到床塌旁,一只手端汤碗,一只手作势去扶钱宝莱。

与其她自己一个人想破脑袋还不如直接问燕怀舒。于是道:“我……”然而声音却非常沙哑,喉咙里干涩得像撩着一把火。

燕怀舒把钱宝莱的软枕放好,扶着她倚在上面,说:“先把汤喝了再说。”

钱宝莱怔怔看他低头敛眸,舀起碗里的热汤用嘴吹凉,慢慢递到她唇边。她心里直觉奇怪,却没有余力去考虑更多。只好张开唇,乖乖喝起他舀来的汤。

热汤味道清甜香醇,有药材的味道。她一边喝一边骨碌着眼睛看燕怀舒,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直至把最后一汤勺的热汤喝进肚子,钱宝莱才忍不住问:“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又为什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