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薜云一下马车就像见鬼般大步流星地蹿进府门。钱宝莱见她逃,下意识就想去追。起步前还不忘吩咐马夫:“你叫人把这些东西搬到将军的书房。”

两个马夫面面相觑——他们还没见过老夫人跑得如此之快,一点都不像上了年纪。

钱宝莱到底年轻,又不如薜云逃跑时还得顾及自己的仪态,很快就追上了她:“婆婆,你跑什么?”

庭院里没什么人,薜云才不至于很尴尬。被钱宝莱截住,她才拉扯着一张老脸堆着笑说:“儿媳,这么巧呀?呵呵……”

“巧是真巧,就不知你跑什么。之前你不是怪我没给你裁新衣裳么,正好我拿了不少布匹回来。你过过目,有喜欢的话我就送去裁缝那儿。”

薜云以为钱宝莱要兴师问罪,哪承想人家居然在关心自己。就不知道她这个关心是不是另有所意:“儿媳,你不怪我没为你主持公道么?”

“我能安然无恙都是靠的你儿子,我怎么会怪你?”论人多,钱府人更多;论权势,钱府也不比人丁凋零的将军府差。本来她就没指望过将军府。钱宝莱也知道越是像薜云这样的官宦之家,对那种事就越加在乎脸面。既然理解,又何来责怪之意?换作是她,她肯定也会这么做。

薜云这些日子提着的心总算安然落下。不过钱宝莱这么大方懂事的模样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原来自家媳妇不是个睚眦必报,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那,都有些什么样式?”再者人家那么有诚意说给她做新衣裳了,薜云不好再扭捏,好奇问道。

钱宝莱扶着薜云往燕怀舒的书房去:“你看了就知道。若是没有满意的我再到布庄拿些回来给你过目。”

“儿媳,为娘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哎,你们什么时候才给为娘生些孙子孙女抱呀?”薜云真是时时刻刻不忘这一茬,都不管是不是说这些的场合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