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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怀舒忽然将话题转正,神色似乎也变得凶起来。钱宝莱心里委屈又不好说出到河边的原因,才哼哼小声道:“散步消食就走到河边了,谁会知道会被袭击。”

燕怀舒严肃的教诲道:“你太掉以轻心了。明知道随时会有危险你就不该到处乱跑。这次我是恰巧赶到,下次你就没那么幸运了。”

听着燕怀舒不间断教训人的话,钱宝莱反而笑意盈面。

燕怀舒正教训着她呢,希望她能引以为戒。她却吊儿郎当的态度,燕怀舒不禁黑了脸:“你还笑。可知自己错了?”

钱宝莱拉过燕怀舒的手掰着他修长的手指头。指节和掌上的地方有不少膙子,摸在上面粗糙硌手,可钱宝莱却很喜欢:“你这样才像是原来那个嘴坏的冷面将军。我知错了,你就放我一马吧。这不得了个毁容的教训么?我会长记性的。“

能握剑能绣花的手比她不知强多少,钱宝莱既羡慕又深感庆幸。羡慕他的能干,庆幸他是自己的人。

人的确是个很奇怪的生物。当初弃之如敝履,如今却视若珍宝。无论是牢狱里他的突然出现,还是为她东奔西跑;无论是解她所需,还是她遇险时的从天而降……每一件事他都做得那么自然,好像那都是他的分内之事。

其实他完全可以趁火打劫,或是落井下石,将她这个碍事之人除掉。

而且母亲送她的手绢,也是托他的福才能重新回到自己手里。正因如此,她才真正意识到,或许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对他产生了依赖,甚至是念想。

当初她还信誓旦旦说什么只有钱才是最靠得住的东西,现下方知道自己是多么肤浅愚昧。她一直信奉的钱为上没有救到自己的命,反倒是他在一直以命相护。

纵然她冷血无情,阴险狠毒,她又该如何去讨厌眼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