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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怀舒不习惯钱宝莱的温柔,莫名地问:“你怎么了?有话不妨直说。”

钱宝莱夺过膏药,坐到他后面为他涂起药来。动作却一点都不轻柔:“没事的话就不能对你这么做了?”

“……不是。”以她一惯的脾气,讨好他时多数是有求于他。她无所要求的对他好,他才觉得不可思议。

这居然都成他的常识了。

钱宝莱继续问:“我对你好你就那么不习惯么?”

“……”他该怎么回答?说是的话,似乎会伤人的心;说不是,又有违自己的本心。

见他沉默,钱宝莱嘟了嘟唇,又用力按了一下他的伤口:“就知道你不会说好话。罢了,我也不指望你能说些好听的。”

可她故意用力按他的伤口就证明在生气了吧?燕怀舒微不可闻地叹气:“你怎么来了,脸上的伤好些了么?”

她最讨厌燕怀舒这种突然而至的关心,令人防不胜防。人说擅长针线活的人心思都十分细腻,他果然也是如此?

“本来我只想找你闲聊几句。可刚才我听到关于衡之的事,便想尽快回都。”

燕怀舒听钱宝莱忽然提起陆向谦,心中略过一丝不悦。他没有察觉到,心思又转向另一处。

这里是陆向谦的故里,能听到他的事,燕怀舒觉得并不奇怪。只是她为何忽然这么说:“你回去做什么?”

钱宝莱替他涂完药后两眼发亮,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道:“我想让衡之看看小笙的病,说不定他能救小笙。”

燕怀舒穿上衣服,侧过身时恰巧瞧见她此刻的神色。他的心中又猛然一震——她这个模样与那名白衣女子完全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