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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珍眼瞧着他离开房间,挣扎着大喊道:“你要去哪里?快杀了我!”

跨过门槛,燕怀舒头也不回,身姿如松般立在那里:“你以为燕某会让你轻松死掉么?”云珍一愣,却见他已经迈步离开。

云珍又用力挣扎了几下,绳索却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真是讽刺,这条绳索又再次捆到了自己身上。

燕怀舒留云珍在屋内不是动了恻隐之心,也非任她自生自灭。他有他的考量。如果从宇成帝遇刺那一刻起都是为了杀他而精心设计的骗局,那么云珍只身接近他们,是否有人接应她?如果有人接应她,肯定会知晓云珍的处境。为了摸清他的底细,他们势必会来营救云珍。

虽然没有十分把握,但高丽人能清楚他们的行踪,估计朝中有人与他们勾结在一起。

他故意把云珍绑在屋内晾在一边,目的就是为了制造空隙引出她的余党再将其一网打尽。

他趁着四下无人,朝暗处打个了手势,便往钱宝莱的房间行去。

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钱宝莱早已做着周公梦。隐隐听到敲门声,钱宝莱翻了个身,不慎跌下了床踏板。

刚好压到伤口上,钱宝莱吃痛便惺忪地醒来了。她坐起来,忽然觉得冷,便摇晃着身子向暖炉走去看看炭火是否已烧尽。

又听到敲门声,钱宝莱恼烦,随手从袖子掏了两张银票几步奔至门前打开,将银票硬塞到别人的怀里:“吵什么,让不让人安生?这给你,没吩咐你就别来吵我了。”

“……你醉了?”燕怀舒低沉冷冽的声音在钱宝莱耳边响起,有几分责备的意味。

钱宝莱听着声音很耳熟,一下想起是燕怀舒来了,登时仰头去看。还真是他:“那么点酒怎么可能会醉?只是睡糊涂罢了。”

燕怀舒打量了钱宝莱一会儿才道:“抱歉,吵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