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朱思卉起身道:“既然父亲因公不便,我愿代替父亲为祖母守孝,请父亲允准。”

朱鉴沉吟几息,朝朱思卉会心一笑,“思卉,你是长女,也最懂事,有你守制,为父就放心了。”

朱思甜歪着半边头,咧嘴笑得正欢。

朱鉴又道:“你一个人留在高桥,着实孤单。”

朱思卉朝朱思甜使眼色,示意她正色敛容,岂料朱思甜朝她翻了个白眼。

朱鉴道:“让老三陪你吧,你们也有个伴。”

朱思甜脸色骤变,当下只得起身道:“父亲,女儿愿意陪长姐。”看着家人欢天喜地收拾行囊准备回京,朱思甜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她恨自己一时得意便忘形,没有看懂朱思卉的暗示。她也有点歉疚,都到这个时候了,朱思卉怎么还愿意帮自己。

姐妹二人目送回京的马车离去后,双双往回走。朱思甜的脸色极差,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有此一举。高桥穷乡僻壤,几间陋室风雨飘摇,兼之是死人住过的,如何能住人。连日来吃的都是油腻的咸食,头一回吃还觉得新鲜,天天吃怎么经受得住。

“三妹,你以后谨言慎行啊。”

“长姐,我错了,你说父亲何时会让我们回去?”

朱思卉终于松了一口气。

“吃一堑长一智,先不要想着回京的事,你要庆幸,幸好父亲只是罚你守制,而且还有我陪你。”

“好吧。”

朱思甜白了她一眼,自顾回房。朱思卉独自待在空旷的堂屋,心中想着,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每个人出生的时候,他的命途就定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