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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灼神色淡淡,看她一眼。

于是,她的笑很快没了,面无表情,在卓波和臣女士你侬我侬的夹菜间,淡定地交换完手机号。

菜也终于变得有滋有味起来。

臣妍虽然属于厚脸皮的那一类,但绝不是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的受虐狂。

对方既然瞧不惯她,她也就不想跟人来往,只图个表面和平。

因此,在一个月后,臣女士领着她搬家时,臣妍竟然平生头一次,不那么在换新环境的事情上热情。连带着,由于一些不清不楚的原因,在周泽航的事情上,也破天荒地没兴致主动推进进度。

哪怕新家比她的想象还要合意:高层临江,三面落地推拉门。她分到的卧室就在二楼,坐北朝南,阳光绝佳,还有一方小小的阳台,提前被摆放了一把烤漆木椅,一张桌子,透明的花瓶里,摆着三两枝雏菊。

卓波带着臣女士,二人如同新婚夫妇,喜气洋洋去置办主卧的新家具。

她扔下行李箱,婉拒了保姆阿姨帮她收拾衣物的好意。

忙活了整整两天,倒在床上,真真切切丧失了最后一点力气。

秋日阳光穿过临江水雾,漏进原木色的地板,给人以暖意的错觉。穿过纱窗,风把窗帘吹成荡漾的波,地板上摆着臣妍喝过一口的无糖可乐——臣妍刚刚坐在地板上,如同咸鱼一般,说不上内心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板被有规律的敲响。

一叩、两叩……强迫症都快写在声音里。

卓灼同她说的第一句话,隔着房门,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语调冷淡,声音发凉,偏不如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