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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主人自帮忙把周缘缘扶上车以后,没再作声。

他声音很凉,正适合这样安静的氛围,“会不会冷?”是问的温度。

臣妍摇头,不忘问起身边人。

周缘缘闭着眼睛,不愿意再添麻烦,口心不一,同样冷静地答起温度合适。

她听着不对,皱起眉刚要补充,就看见卓灼应声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提高温度。想说的话到一半,只能又被吞回去。

这人从少年时期,优缺点就十分极端化——平日里冷漠无情,但擅长观察和雪中送炭,至今未变。

医院顺路是,这会儿也是。

周缘缘住的地方离医院车程原本不过二十分钟。碰上高峰期,堵车就耗费了多一半的时间。

臣妍不放心她一个人上楼,下车前,不忘记同卓灼反复道谢后,表示她可以打车回去,不耽误他多余的时间。

等周缘缘到家休息,她就开始忙活着安排手头上的事情,又烧水,又煮粥。

看着人吃了药,疲惫地躺下,得到对方一个人能行的再三保证。

“你不是还要录视频工作么,”周缘缘说得很坚定,“我手脚又没问题,一个人没事儿。”

她倔强地抬头,随即示弱补充道,“有事情也能立刻给你电话。”

臣妍最后还是没劝分手的事儿。

周缘缘同她相识十年,近一半的人生都快一起度过,从来是两人中间冷静果断的那个,因为吃过苦,总也能通过理性做出判断。这样理智至上、活得清醒的人执着起来便尤其可怕,一旦决定了什么,认准了什么,必定很难劝回头。

当局者总是迷。臣妍唯一能提的,只有自己的私心和希望。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这么多年,我都希望你不必那么理性,很多事情上能自私一些,以自己为重。如果觉得累了,或者熬不过去,就没必要坚守着以前的决定。”

她蹲在床边。卧室头顶的灯光发黄,心口也被照得微酸,“我希望你过得好,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难受和需要帮忙的时候,一定别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