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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妍顺势翻身,趴在沙发靠背,歪着头盯人看。

她承认自己的确有些不轨的意图——毕竟,卓灼的手实在漂亮。尤其是在琴键上的时候,生冷中透着柔软,远比那些留存于屏幕中的手模照片生动。

而且,因为专心弹奏,心无旁骛,总有一种远离俗世的冷淡,任何氛围都不能将其同化。

第一次看到的那会儿她就这么想。

高考完的当天,班里举行庆功宴,臣妍喝了些酒,因为毫无经验,醉得差点没能顺利从ktv包间出来,还是经由班级知晓情况的热心群众通知周泽航,才得以顺利回家。也是酒壮人胆,她一进家门,人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间看见端过水杯的男生,想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可惜。

可惜,到头来还是没能和他做成朋友;同样可惜,她马上要离开这里去到他乡,或许一经成长,就再也回不到过往的日子。

于家庭是,继父是,他这个从天而降的哥哥也是。

“卓灼。”

不对。她发音含糊,酒精控制住舌头,态度却很郑重,顺着平日里两位长辈的思路,换了个叫法,真诚地撒着酒疯:“哥、哥哥,你能随便弹一曲吗,就当是临别的……”

临别的赠礼。

月色穿过天窗,又被不断流动的阴云覆盖。

太过难得的场景,就容易记忆深刻一些,饶是其他的生活细节都快忘了个干干净净,这次却没敢忘。

她闭上眼睛,仿佛一瞬间还在这间废弃的酒吧排练室,一瞬间又躺回了曾经坐过无数次的沙发……或许还有之前莫名其妙做过的梦,梦里的人是戴着口罩的,沉默又温柔,谁也没有说话。

……

“臣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