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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愤愤道:“真该让十八岁的你看看这场面。”

最好,还得是那个会不耐烦、沉默寡言、躲她的好意、说些扫兴话时期内的冷漠少年人。

可话还没说完,自己又先因为这番狠话失笑:“怎么感觉有种背德感……还是算了。”

又能看什么,看他教她弹琴吗?

男女朋友和朋友是彻头彻尾的两回事。臣妍写过的感情稿件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旁观者当得太久,很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体系。

兄妹变crh再变男女朋友,光听整个过程就挺刺激,兴许,稍微传统刻板的人还会觉得无法接受。可人活着一辈子,如果总是畏首畏尾,只看结果,未免也太过无趣。她在十年后小区门口对他产生好感,上天与本人想必都难以预料,这才是生活不确定性的乐趣所在,谁会跟一个毫无兴趣的人见招拆招?

大学至今未与人建立过亲密关系,他们都说她理想化,说她完美主义,说她挑剔,说她还未能看透恋爱的本质不是等待,甚至于劝说起婚姻也不过一场人生的磨合,不妨接受一个爱她的追求者。那么,如果能令她茶饭不思、心跳加快的人终究还是出现了呢?

更何况……

臣妍从十几岁纵横校园的时候就信奉坦荡生活的原则,想要的就一定要去追求,此刻起身,问的是一句:“啤酒在哪儿?”豪放得有点过头。

更何况,任何瞬间的心动都不容易,不要怠慢了它。

她站起来,刚好又能借助自上而下的角度观察起卓灼的脸。

冷冷清清一个人,因为肤白,脸颊不可避免地被折腾出红印,无声地牵着嘴角,目光难得的闪亮,还沉稳地伸出一只手,供她当作扶稳的栏杆。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使他看起来更像无缺的雕塑。

反正,也没什么可挣扎的,心动不是假的,喜欢也不是。臣妍从不欺骗自己。

“择日不如撞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