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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相性子向来极端,要么做到人臣最高,要么不做。

“而我身为萧家唯一的血脉,却不能退缩。”顿了顿,他有意压低了声音,“我真希望这场仗早些结束,或成或败,都要还天下一个太平。”

程念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天下会好的,小殿下也要好好的。”

一轮清冷秋月悬在山巅,洒下一片柔白清辉,一片枯叶在风中打着旋儿,程念打了个喷嚏,手中灯杆一颤,火光明灭不定。

“外头风凉,姜汤让下人熬了给姑娘和昀兄送去便是。”

程念莞尔,眼睛弯成两轮月牙儿,“无碍,我有些饿,顺便去厨房看看。”

萧定权也笑了,胜似皎皎明月生辉,“不巧,我也饿了,一起吧。”

两人相视一笑。

她与萧定成不过初识,但全无隔阂,就好似相识了多年的老朋友。

她对慕成是爱慕,是仰望、是追逐;对容策是无奈、是欣赏、是敬佩,唯独和萧定成在一起时分外舒适,不用顾及其他,像是两个有相同经历的小孩子聚在一起说悄悄话。

其中感受只有两人知道。

程念去厨房熬姜汤时,一名婢女悄悄潜入她的房间,取走一张她练字的纸。

……

转日,程昀便出门替程相办事去了,程念半躺在临窗处的软榻上翻阅一本《前朝秘史》,身上半盖着一张细羊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