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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撕心裂肺地哭喊:“哥哥,哥哥,念念错了,念念知错了,念念跟你一起走,你不要死好不好……“哭声极大,她的耳朵却似聋了一般,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只一个劲儿的去堵他胸口的血。

“念念……”程昀靠在她怀里,嗓音微弱,气若游丝,“自被师父救那一日起,祖父便时常告诉我,如若不能复朝,便从容赴死去见先帝。哥哥本是这般想的……可是,可是没想到你和母亲还活着,哥哥,不想报仇了……可那夜出了侯府,在合春楼听见苏镇恶那狗贼辱骂祖父和爹爹,哥哥一时愤怒,便……便下毒毒死了他……父亲死于苏镇恶之手,苏镇恶死于我之手,我们两家的恩怨……总算两清了……”

程念哽咽不止,早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儿。

程昀颤巍巍伸手抚上她潮湿的脸,嘴里呕出一大口血,嗓音渐弱,“但……若你还顾念哥哥,就……就离开容……”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便连同最后一口气咽了下去,滑落的手掌覆在程念的手背上,逐渐冰凉。

“哥哥……哥哥……”悲伤如浪潮滚滚将她淹没,几度喘不上气,一股腥甜蓦然涌上喉咙,猝不及防呕出一口鲜血,洇红了下颌。

昏厥之前,她倒在一个温暖的怀中,是熟悉的龙涎香,此刻却熏得她喘不过气,只令她想逃。

失去意识之前,她乞求容策的最后一件事便是不要让她母亲知道哥哥的身份,容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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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伏诛后,苏将军方下葬。元徽帝为表哀思辍朝三日,追赠其为太尉,谥号忠肃,陪葬天陵。

容策也做到了答应程念的事,他只对外称害死国公爷的人是奚回的旧部,蛰伏于京城中伺机复仇。

程昀的尸体本被抛尸于乱葬岗,然程念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独自上山,将他的尸体焚化,装在一个小瓶子里,寻了处幽静的地方埋葬。

两人的关系也随着此事悄然发生变化。

那件事便如一把无形的斧头,在两人中间辟出一道深渊,只能遥遥相望,任谁往前一步,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