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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月已经过去。最近边疆不太平静,突厥又开始骚扰边疆百姓,杀烧抢掠无恶不作,大乾军队出击时他们又一溜烟消失在大漠中,不知踪迹。

听闻定江侯请求征讨突厥,陛下应允,授斧钺,当即征调四十万大军听他差遣,不日即将出征,势必要消灭突厥。

程念打理好在京城的一切,收拾包袱时盯着手中精致的平安符看了许久——这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只可惜没有机会送给他了。

离开盛安那日,空中落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城外薄雾缭绕一片烟雨朦胧。

她租了一辆便宜的马车,带着母亲回外祖的老家,端州。

那老太婆说得对,若是一个人令你伤心,便逃走,躲起来,再也不见他;若一座城令你伤心,便离开,再也不回来。

春雨噼里啪啦打在青花油纸伞上,冷风裹着细雨吹来,洇湿了她的鬓发。

这次她没有频频回头望,将雨伞往程母那方挪了挪,柔声道:“娘,我们走吧。”

程母微微颔首,语气慈爱,“你去哪里,母亲都陪着你。”

马车驶出城门,消失在霏霏烟雨中。

行出数十里,忽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转眼便近在耳畔。

“程姑娘!”是见仁的声音。

一匹棕色骏马挡在马车前,车夫勒了马,似乎误会了什么,不分青红皂白骂了见仁一顿,“你这小伙子,人姑娘都要离开了你才追来,真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