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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朝文帝低声说道。

“什么?”晋王一时没听清,看着朝文帝露出疑惑。

朝文帝看着他,眼里浑浑噩噩,恍若身处混沌之中。晋王见此有些担忧,说道:“皇兄,究竟怎么了?您若是有事,尽管跟弟弟说,别闷在心里”

晋王一个劲地劝说,让朝文帝不免为之动容,他说道:“朕处于高位,知道你们都怕朕,防着朕,但朕却始终记得骨肉亲情,兄弟情深。对待你们,朕也不曾有过亏欠。”

“亲兄弟理应如此。臣弟知道皇兄对臣弟好。”

朝文帝说道,“我们尚且知道,他为何就不知呢?”

晋王一惊。“他”是指谁?

“是朕,错怪了景文,是朕,看错了人。”朝文帝自顾自地说道,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走到窗前,神情逐渐平静下来。

“朕,要废太子。”他一字一句说道,语气笃定且坚决。

废太子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难,自古以来,除非太子德行有亏,不然不会轻易废太子。尤其是太子身后还有言相,实在难上加难。

朝文帝一方面想洗清成王的罪名,另一方面又不希望百姓知道皇家这桩丑闻,他决定让太子自行辞去太子之位。

于是,当日他就吩咐德全传话让太子去朝奉殿。朝奉殿是大盛皇室历来供奉先祖的地方,太子不知所以,以为是要去祖先面前为父皇祈福,便乖乖去了。但站在朝奉殿里,他越想越不对劲,见周围始终空无一人,才反应过来,父皇这是要晾着他。

他心道不好,走到门口正准备出去,但有人却推门而入。

太子瞧见朝文帝平静走来,心里越来越慌,他抿抿唇,垂眸叫了句“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