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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今宵看着他,他继续说:“在这之前,富人带这个女孩到朋友面前,她也跳了一段舞,那支舞在那些富人和他的朋友眼中是无趣的,哪怕男人无语到对她打哈欠,她都很开心。”

不知为何,裴望屿在分析的时候,程今宵忽然感到一滴水滴落在她的脚趾。

仿佛被冰凉到一般,她嘶的一声瑟缩了一下,她挂在床沿的腿轻晃,拖鞋从脚上啪的一下滑落在地。

她低头看着脚趾,目之所及是干净的脚丫,只有指甲上缀着晶莹的美甲亮片。

裴望屿也因为她忽然的恍神而去看她的脚。

他说:“那时,她还没有失去自我。”

她好像沉浸在了某种幻境里。这是一股锐利的、与她对冲的水流,从脚趾开始蔓延,在慢慢地往上升。

沉蓝色的幕布上,是舞动的女人。

另一边,是裴望屿温暾低沉的声音,“她并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上层阶级的男人心里是什么地位,但他们混迹到一起,被他的虚与委蛇支配。她说她在寻找生存的意义。”

那股水流还在往上,淹没了她连衣裙的下摆。程今宵整个身体变得冰冷。

她攥着床单的手微微发颤,又出了一手心的汗。

“这段戏看似赤裸自由,浪漫奔放,实际上更像是一场仪式,是对女孩精神上禁锢的仪式,同时也暗示着她彻底的沉沦。这是她悲剧结局的一个征兆。”

程今宵因为惶恐而有些焦躁地站了起来,然而她发现自己的脚发麻到无法自控,根本没办法站稳。

裴望屿迅速地站起来,在她跌倒前的一瞬间将她接住,说出最后一句——

“他们之间没有爱,他却让她沦陷。她生存的意义,就是成为男人的猎物。”

双腿乏力的程今宵扶着裴望屿的胳膊,听他关切问了句:“没事吧?”

她摇摇头:“脚有点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