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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过去是过去,梦是梦,当他明白了有很多路只能一个人走,就不再懂得撒娇。比如当他脊背发凉地走过那一段涵洞的路时,他忍着就好了,他无需告诉任何人,他其实也很怕黑,他也有很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因为根本就没人会心疼。

得不到回应的撒娇只会显得自己像个傻子。

于是他只能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强大。

裴望屿走神了一会儿,摄像师从后面探出脑袋来:“不要看镜头,出戏。”

裴望屿失笑:“行。”

等他带着瓶瓶罐罐回来,程今宵的房门已经关上了,裴望屿看了眼时间也不是特别晚,并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在门口干巴巴杵了一会儿。

“今宵,睡了?”

他又怕她睡了,不敢敲门,意料之中里面没有传出声音。

裴望屿站在门前低着头,“你不出来我怎么哄你?”

“……”

沉默很漫长。

她可能是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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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今宵翌日醒来,发觉她的手还是无法大幅度动弹,伤到的还是惯用的右手,肘关节红肿着,今天的早餐是简天明煮的南瓜粥,但是程今宵的手颤颤巍巍捏不住勺子,她正踌躇着要怎么就餐,此时一杯咖啡被导演推到面前。

程今宵说:“谢谢。”

导演看着她。

程今宵以为是她做的,也不好意思不喝,就抿了一口,“味道还可以。”

导演憋笑半天,说了一句:“这咖啡有个名字?”

程今宵纳闷:“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