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提高了一些警惕,反问道:“你觉得我还知道什么?”
裴望屿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说:“你一定不知道,我在孤儿院长大。”
许年年再次怔了怔,她确实不知道,周恒也没有对她说过,更没有听过任何的网络传闻。
暗夜之中,他的神色有微弱的黯然。
裴望屿继续说道:“我八岁的时候回到裴家,周总为我介绍了一些资源,他认为我是一个天生的演员,所以我走上了这条路,那时我以为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两年以后,他害死我父亲。”
许年年压着心底的诧异,问他:“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编故事?”
他低头笑了笑:“那我就再编一段好了。”
她饶有兴趣望着他。
裴望屿指了一下他们脚下的花丛:“小时候孤儿院的后院里有很多这种花,叫蔓珠莎华。在传说中,它是绝情花。这花生长在忘川彼岸,路过的灵魂走过就会忘掉生前一切。它意味着分离,生死相隔,永不相见。”
许年年跟着他的眼看过去。
这花长得很特别,鲜红且张扬。根根直立,美虽美,听他这么一说倒觉得有几分瘆人。
裴望屿说:“你信吗?”
她理智地说道:“人类的故事太多,花是无辜的。”
他继续讲述:“我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和我一起长大,后来我们无意走散,等我再见到她,她成了我小叔的女人。她被骗了,还被蒙在鼓里。我也想拉她走出谷底。可惜——”
裴望屿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花瓣,他纤长白皙的指尖在那一团娇艳的红色里绕着。他说:“花不绝情人绝情,她早把我忘了。”
许年年感受得到,裴望屿并不是想探到她的口风,他的目的也不是和她交换秘密,他只是想这样让她放下对他的戒备心。
人博取信任的方式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