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宁看见周时宴的第一秒,鹅叫出声。下一秒直冲进室内,在客房的床上找到已经进入睡眠模式的顾音,吁出一口长气,总算有时间打听眼下的境况。
灰褐色的床,灰色地砖,灰白色调的墙,就连飘窗的帷幔都是蓝灰色。
显然不是顾音喜欢的装修风格。
所以也不会是顾音的家。
三番五次验证失败的指纹和密码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顾音最近两年都在欧洲跑剧场,在涵湾住的时间不多。如果不是咪噜只能待在这里,她可能早就挂牌出售。
对于隔壁住进来的新邻居,顾音也没怎么跟陆一宁她们提,只是在群里闲聊时,带过一嘴邻居还挺喜欢咪噜,而且厨艺还不错云云。
陆一宁忙于接手至晟沪城分部前几年中饱私囊遗留下来的烂摊子,对群消息多是看见了才回一句,不重要的信息扫过就忘。
像“闺蜜家隔壁住了人”这种消息,还没“咪噜主动洗澡”大。
任她再怎么天马行空地乱猜一气,也万想不到这位爱猫且有时间烹饪美食的好心邻居,会是自家大周总。
陆一宁咽了咽嗓,好容易理出来一点头绪了。但听着客厅传来的周时宴的动静,再看看熟睡的闺蜜和趴旁边舔爪子的猫。
始终没想好开场白。
这位传说中不苟言笑不近女色的事业狂魔,对自家闺蜜和猫,似乎跟传说有点不太一样。
床头柜上放着的蜂蜜水和吸管,顾音嘴角的湿润痕迹,都有力地佐证了这种“不一样”。
但根据她在总部听来的最新八卦来看,周时宴跟顾音的关系,可能也许、似乎好像,过于亲密?
扪心自问,她都做不到这么贴心。
陆一宁暗自叹息了声,情绪有些复杂。
“至兴的人?”
周时宴倒了杯水,放在她手边的床头柜。
他和周宁轩在独立出去创业之前,都在至兴历练过一年,集团员工习惯用大小周总来区分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