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电提示,神色有一瞬的怔愣,沉默了数秒。
顾昭明,她血缘和法律意义上的生父。
跟顾音一样,早早放弃继承企业,踏上了自由摄影师的道路。
一年都在国内待不了几天,去年的大年三十还在南非拍摄野象迁徙,
顾音离开家里去欧洲读书后,父女俩很少联络,维持在每年两通电话的频率,分别是她生日和他生日。
显然今天都不是。
电话太久没人接听,自动挂断。
很快又响起。
顾音闭了闭眼,接通:“喂?”
“心心,爸爸回来了。”
顾昭明的语气一如既往很平静:“今天有空吗,来顾宅一趟吧,爸爸想见你。”
顾音垂下眼,沉默了两秒,开口道:“抱歉,我今天有事,明天再说吧。”
那端的顾昭明顿了顿,温和地应了声“好”。
“还有事,先挂了。”
顾音挂断电话,睡意一扫而空,疲倦却丝毫不减,
反而更累了些。
她拧了拧眉心,看向窗外。
司机挑了一条车流较少的远路,路上行人也难得见到几个。
前面的交通灯从橙色跳到红色,一对父女慢悠悠地走上人行道。
女儿穿着白色公主蓬蓬裙,一只手抓着爸爸的一根手指,另一只手抓着彩虹,走路蹦蹦跳跳的。
爸爸肩上斜跨了一个粉色水壶,肩上背着粉红色卡通公主双肩包,端正地双肩背着,因为背带太短,以致夹克外套都被勒出了几道沟。
夕阳的余辉落在两人身上,给一大一小的背影铺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