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明说的,名为良娣,实为贱奴。
「殿下说笑了。」
我紧走几步,挨到他身侧落后半步的位置。
「妾身只是脚冻僵了。」
他却一把将我揽到他怀里,咬着我的耳朵恨恨,「你最好是。」
「哗啦——」
天牢里阴暗潮腐,呻吟哭诉声不绝于耳。一路朝里,活像走在人间炼狱。
这条路走到最深才见萧子烨。
他背对着我们,盘坐在一个小小的阴暗角落。
太子季把放在我腰侧的手加重了力道,逼我出声。
「萧哥哥。」我连话都险些说不出。
可又不敢让梁季看出来。
拼命眨眼睛,把眼泪逼回去,哑着嗓子又叫了他一遍:
「萧哥哥。」
里面的人身形顿了一下,似是不敢相信般。
而后他回过身,先惊后喜,「彤儿——」
是我魂牵梦萦,幻想了无数次的模样。
他戴着厚重链锁急急奔过来,隔着一层铁栏杆朝我焦急询问,「你还好吗?」
我很好……比起萧家来,我当然很好。
彼此都有千句话想说,还未发言就红了眼眶。
他欲开口时,又眉头一蹙,「你怎么在这里?」
这次问的是我身侧的太子季。
牢里的昏暗烛火,在梁季脸上兜出影影绰绰的光影。
原来他一身黑衣,不衬雪景,却衬此间阴森可怖的牢笼。
「孤怎么在这?」太子季笑了,「良娣还不快给我们小将军解释解释。」
「太子……良娣?」
萧子烨的目光凝在我脸上,凝在梁季搭在我腰际的手上,眉宇间的痛寸寸折换成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