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蜷着身子,不敢动也不想动。
疼。
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四肢五骸都似遭重物揉碾,疲至心窍。
梁季每次留宿在我这里,好似都是为了由着性子施暴。
他昨天得了意,笑挑着眼睛折磨了我半夜,肖想出刁钻的新法子调治我。
也到底让我缠着他的腰,颤着嗓子叫了半程哥哥。
哥哥——
我恨不能手中生出一把刀,把它狠狠地捅进身后人的心窝。
可惜我手上没有刀,只有腕子上两圈空荡荡的淤紫。
身上新添的瘢痕星星点点,恶心得让人反胃——
也许来不及褪就又覆了新的。
最可笑是刚进太子府的第一日,我累极了,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反被梁季揪着头发从床上一把扯下来。
「你装什么?」
「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良娣主子?」他蹲下身扳起我的脸,「也不过是我东宫里养的一条狗。」
狗倒还能咬他一口。
我闭着眼睛不去回想,只当是还在梦里。
「良娣——」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侍女小梅语气担忧,覆在我耳边轻声唤我,「太子妃请良娣过去,说是小主子身上有些不好。」
阿宝……阿宝!
我猛地睁开眼,盯着床顶的繁花刺绣愣了一刻神,手足并用就往被褥外面爬。
阿宝绝对不能出什么事情!
有个人拦腰把我捞回去。
「孤今日沐休,难得睡个好觉,你闹什么?」
他阖着眼睛,把下巴搁到我脑袋上。语调缱绻,显出一派难得的柔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