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出去到底难堪。
我心里一下子想到最坏的结果:救我的是萧子烨。
偏偏救起太子良娣的是与之有过婚约的郎君;偏偏是在那种皇室百官都在的场合。
我不知我心里的猜测是否属实,只是若这样……萧子烨所受成见与敌意必然加深。
若是太子季存心对付他……
他可以一手把他捞出牢狱,也可以把他再次打落无尽深渊。
……
第二个来看我的人是秦梦吟。
她言简意赅。
「萧子烨也发烧了。」
我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一下子握住她的手。
「他没事,你别担心。」她反劝我。
我知道担心也没有用,只得强压心中惴惴不安。又想到梦吟婚事,在她掌心划字问她。
「你怎么样?」
婚事定在年后初三,并没有多少时日,她……
她合拢手指,目光坚定地看着我。
「我要逃。」
我被那目光中的坚毅灼到。
有些胡乱地在她掌心写下。
「那你家人……」
梦吟冷笑。
「他们又何时当我是家人。」
「我生母已死,大哥出走,二哥自小夭亡。」
「我父亲同他那位续弦妻子及膝下儿女,才是齐齐整整一家人。」
「他满口应下的时候可替我想过分毫,我又凭什么替他着想?」
梦吟这话不孝,我却认为有理。
我们自小交好,也在于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
她是病逝的正房夫人留下的孩子,秦家却被后娶的夫人揽在手中,是以身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