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叡炀此时刚好洗漱完从浴房出来,见着周娴神色飘忽地回了房,便不再搭理她,径直上了床。
周娴心一横,打算着只要待会儿上了床眼睛一闭,等到天亮就好了。
心事重重的她在桑竹的伺候下洗漱了一番,就准备英勇赴死了。
床上倒是像傅叡炀所说,两床被子将床分割成了两半,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倒是像那棋盘上的楚河汉界。
小心翼翼地跨过率先占领了外侧的傅叡炀,周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躺进了里侧的被窝,将被子往上一拉盖住自己,尽力让自己蜷缩在墙侧,她此刻恨不得像只壁虎一样牢牢地贴在墙上。
傅叡炀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只闭着自己的双眼像是睡着了一般,一手靠在枕头上,显得豪迈不羁。
周娴在心底告诫自己,只要睡得越快,天就亮得越快,就可以结束这场折磨。
可到底是第一次跟一个男子如此亲近,鼻尖都是陌生的气息,一直盘旋着缠绕起了她的思绪,惹得她越是想睡,就越觉得清醒。
这紧靠着墙壁的姿势让她觉得有些不适,她偷摸着虚张开了了一只眼,打量着傅叡炀像是睡着了,就想着缓缓挪动,换个方向。
“周娴。”
就在周娴做贼般的小心挪着,傅叡炀突然出了声,吓得她又赶紧贴了回去,紧紧地闭着眼假装睡着了。
“别装了,我知道你还没睡。”
“周娴,你恨吗?”
周娴瑟缩着的身子停止了颤栗,回味着傅叡炀的话,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这话,也不知他是何意。
“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