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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气氛分外沉重,周娴一时间也不敢妄加言语,向皇后和太子行了礼,便沉默着侧立在旁。

傅叡炀心系父皇,拉着兄长的手焦急问道:“父皇为何会忽发急症?太医怎么说?父皇可有大碍?”

东宫离得近,傅叡煌接到消息早早赶来,方才伺候着父皇用了药,拍了拍胞弟的手安慰道:“太医说是从前战场上留下的老毛病,再加上操劳过度,夜深露重寒气入骨,这才病倒了。现下得了太医的救治,往后须得好好将养着。”

听到往后二字,傅叡炀紧绷着的心弦才算是稍稍松了些,有往后总归是好的,可愁绪又很快染上了眉间。

世人皆道当今圣上勤政爱民,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勤政爱民的背后,是多少个伏案执笔批阅奏折的夜晚。

傅叡炀一直知道父皇是个好皇帝,并也以此为傲,只是没想过有一天会因此成为父皇急症的病因。

殿内一时间被沉默笼罩,在这般压抑的气氛中,皇后看了看相伴二十余载的枕边人,现下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龙榻上,心里觉得有些可悲。

不知是为皇上,为自己,或是为谁。

也不知是不是来得匆忙,不同于往常那般庄重威严的模样,周娴瞧着皇后这一身寝衣外只一件薄薄外衫的打扮,似乎衬得那未施粉黛的脸上多了几分憔悴。

她大着胆子上前,道:“母后,既然父皇已然度过危险,还烦请母后放宽心。”

“母后不若回寝宫休息休息,莫要熬坏了身子。父皇这有儿臣们守着,如若父皇醒来也是不愿看见母后这般操劳的。”

傅叡炀兄弟二人听闻周娴的话,也纷纷转过头安慰起自家母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