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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与婢女是断不会有这般布料的靴子,难不成是席间出来透气的世家公子,想到这,温凝还生出几分庆幸,这样自己也能早些回到宴席。

她顺着靴子往上看,空气中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涌进鼻腔,那人的衣袍像是染了血,在夜晚的树荫下,竟一时瞧不出颜色。

视线一点点往上,温凝见得精瘦腰间悬挂着一块精巧的玉佩,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从侧面伸出一只手,将玉佩摘了去,还没等温凝反应过来,一阵劲风拂过,温凝的脖子上架上了一把剑。

那剑又冷又硬,挨着她娇嫩的皮肤时,温凝打了个冷颤。

地上有些许拳头大的小水坑,湿冷的污水将她的衣袖浸透,贴着皮肤冰冷难耐。手掌的伤传来一阵阵刺痛,膝盖处皮肤也已经隔着衣裳磨破。

可温凝却不敢起身,更不敢抬眼。

她被娇养了十六年,何时被人用剑贴着脖子过。

持剑的人似乎挺有耐心,没有立刻将剑一横,直接将她灭口,只是那人手腕用力,那剑刃便更贴着她的脖子。

温凝感觉到脖颈处的皮肤仿佛都因为剑刃凹了进去,下一刻似乎就能割破她的血管。

温凝心跳如雷,呼吸也仿佛被人扼制住,她闭着眼,眼睫因为害怕而微微颤动,终是艰难启了唇:

“小小女什么也没看见”

嗓音轻颤,不难听出其中隐忍的害怕,甚至还有隐隐有哭出来的架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持剑那人似乎是在认真考虑她这句话的可信度。

温凝维持着摔倒在地的样子,贝齿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害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