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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恼恨至极,可他的躯壳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一般,完全不听他的驱使,木沉沉的,死僵僵的。

这是怎么回事?程玄青不由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他想给许久未见,如今久别重逢的莲宋一个欣喜的微笑,可不论他如何努力,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更令程玄青觉得古怪的是,莲宋分明往他这个方向看了许久,却仿佛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一般。

“宋宋——”瞧着身前不远的那个人空茫的眼神,他忍不住唤了一声。

这呼唤带着无限的愧悔与思念,隔着迢迢的岁月,杳杳的光阴,终究还是被诉诸于口。

休说生生花里住,惜花人去花无主。

那些深埋的情感没能被传达到,因着那人完全没有反应,似乎听不见他的声音,也看不见他的人。

意识到这一可怕事实的程玄青惶急地往里闯,方才的忐忑惶惑统统消失不见了。

可真相就如同他预想的那般,即便站到莲宋眼前,她也没有看他一眼,全当他是个隐形人。

“宋宋,宋宋,宋宋,我是程玄青,你能看得见我吗?”程玄青又喊了好几声,锲而不舍中带着深重的惶恐。

可结果始终如一,仍旧没有改变。

即便有些遗憾,但程玄青也很快平静了下来,露出满足的笑容,喟叹道:“宋宋,能这般看着你,也是好的。”

沉浸在见到莲宋公主的美梦中,心无旁骛,以至于他竟然没发现方才出去的那个侍婢就是琴书,而屋门也已然被她从外头关上并落了锁,如今他眼前的莲宋变作了一只插翅难飞,在劫难逃的雀鸟。

梦境之中,和谐而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