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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衣凭借刘方孙女染疫,几日不曾见重,推断其中有异,必然有人从中作梗,已是闻一知二,分析入微。

谁想如今更是连甚是难辨的源头,都已探知一二,这与容色所设想的相距甚远。

容色抿了抿唇,许攸衣要追查沥膏,其间必然会知晓他的来历,此事并非必得瞒着,只是当下她才对他少了些许芥蒂,若是贸然得知此间龃龉,只怕又会对他多添几分不喜。

容色有些犹豫,但更多的是隐隐的忐忑,她会如何看他?

是会向之前那般鄙夷,亦或是短暂的升起几分怜悯,后又极快的莫名厌弃?

容色不敢赌,他想他得寻个空档,将怡春院中所有关于自己的一切全都抹去,那些不堪回首,甚至脏污的记忆,残忍的手段,只有彻底消失,他才能够安心的呆在许攸衣身边,不必再提心吊胆。

“大人,此物稀罕,恐怕得容奴细细想想,才能禀告大人。”

容色如是说道,他低下头,手挽在腹间,气息轻缓而又低沉,从上首处投来的目光似乎一下子移开了,容色忽的有些失落,他不想被许攸衣看轻,那是他的筹码,却也是他的命门,许攸衣信或不信,于他而言,便犹如九重天与地狱,他想要得到更多,便不能失去如今拥有的这份来之不易。

“既如此,本官便给你些时辰。”

许攸衣似乎觉察出了容色的异样,却并无责怪他的意思,咄咄逼人并非她的性情,他既然已经表明立场,那么她自是不会介意再给他些时间,只是希望结果如人所愿,不要错付她才好。

她略叹了口气,转而看向刘方,“刘主绅,令孙女症结已清,想必已无大碍,之后多加休养,固本培元,不日便可康复,本官稍些有事,就不多留了。”

“多谢大人吉言”,刘方十分欢喜,多日以来的压抑,一朝瓦解,整个人都活泛了不少,多有感激之余,已是对许攸衣死心塌地,“某唤人送大人回去,往后蓬莱斋随时恭候大人,请大人不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