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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县衙几任县令交接,庶务疏于打理,关于户籍,早已杂乱的不成样子,一一翻查,没个十天半个月想也是不可能找出个结果的,故而,她心一横,又点了搁置户籍关契的屋子,半点残纸都没给它留下。

这几桩事情下来,给她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陈曰越说,越抖的跟筛糠似的,汗湿了满头满脸不说,连外裳都浸了通透。

语序越来越乱,陈曰结结巴巴,顶着许攸衣冷气四溢的眼神,最后一下瘫伏在了地上,“大人,卑职知罪,求大人救救卑职,卑职还不想死!”

果然牧晋说的不错,这陈曰胆子虽小,干出的事却是一桩,比一桩无法无天。

许攸衣微微眯眼,“想活,那便随本官进京,若你能将你所知,在陛下面前,一一交代清楚,本官可保你性命无尤。”

“诺,诺,谢大人,多谢大人。”

陈曰欣喜万分,忙不迭的跪拜,身后容色端着凉饮,靠在屋门后,轻轻的垂了眉眼。

“将军该怎么办?”

副将捏着漆筒,焦急的盯住影穗,“上回是太女殿下动用羽令,假借陛下旨意,授意将军逼长宁帝卿自裁,以全皇室颜面,再行图谋,如今陛下传信,分明并无此意,若是让陛下知晓,将军以下犯上,意图弑主,岂非要葬送将军,卑职等,及影家一族性命!”

假山壁角,昏暗石洞内,影穗漆黑了面色,看不清神情,“此事,本将军一力承担,必不会叫尔等危及性命,你且放心。”

滴滴答答的水声,越发显得气氛沉寂,副将苦了面色,并未觉丝毫宽心,“多谢将军担待。”

石洞外,司月恒淡淡抬了眉眼,清冷了面色,“将军何必自欺欺人,依着母皇的性子,她必不饶你,包括影家,也包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