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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本官还怪不得你?”

许攸衣被强制收了视线,见始作俑者,竟还如此嚣张,不禁反问,“本官至今都未曾问起过你的来历,如今倒是起了几分好奇,你究竟?”

许攸衣轻抬手,搁上他眉眼,徐徐描摹,“你究竟来自何处?”

“大人,容色……”

桃花眼几不可查的划过丝幽暗,容色唇微张,欲将早已打好的腹稿脱出,却未曾想许攸衣先一步抬指,封了他唇瓣。

她缓缓眯起凤眸,轻勾唇角,像是颇有些感慨般的,凑近他,低道,“凰朝即便风俗开化,却也不致男儿家如此放浪形骸,你所言所行,倒像是习了千百遍,在各个席宴里头,游刃有余惯了的。”

席宴一词,虽隐晦,指的却是些靠技艺周转于贵人间,博赏识,赢缠头的一类雅伎,这类伎人,不入贱籍,乃是正经的乐坊所出,说到底也算上得台面。

机缘巧了,不定就入了哪家高门大户,抬了做有脸面的侧侍,叫同行们艳羡,连带着整个乐坊都显得极有牌面。

这与红巷尾的青楼瓦肆,算是有了天壤之别,入了此处,再无翻身可能,一日贱籍,终身贱籍,随你怎么折腾,也大不过凰朝律令。

若有人敢违,那是正正经经要去走一遭大理寺,叫你脱胎换骨一番的。

故而,往日刘汝会择了容色,其间自是少不了徐黑的撺掇,是打定主意要拿捏许攸衣这个初来乍到,却又十分棘手的县令,叫她吃上许多苦头的。

此番许攸衣突然问起,好容易赖上她的容色,当然不敢透露分毫,索性该销毁的已经销毁,连籍书文契都叫他糊弄陈曰去烧了个干净。

断断然,没有了半分还能佐证他来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