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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愫死死俯视着这个害她前世死掉的人,看着这个昔日枕边人。

俊朗如斯,眼眸如山间冷冽的寒石,高高在上地骑在骏马上方,一身黑色长袍在这山间清风徐来下,飘飘荡荡,衣襟某处里隐隐约约露出的金丝暗花海棠花就那样落入她的眼中。

她喜爱在缝补或者制衣裳里,缝上一抹海棠花,而她曾为他衣物上不知缝过多少次。

可是现在,又再度见到时,她只觉得恶心之际。

她为什么会对这样的人,付出真心。

第一次,在这个空荡荡的山间中,她觉得昔日的自己怎么会如此蠢笨无知。

娘亲为了一个男人私奔落得一个病死他乡,而她呢?

亲手被枕边人毒害身亡。

而端坐在马上的沈蔚却觉得什么东西,他好像再也抓不住。

宁愫抬头一字一句对他道:“沈蔚,我想再亲口跟你说句,我与你再无牵扯,亦如连理枝不能共结。”

说罢,她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沈蔚浑身警惕又怕她又像那日那搬,可是却见她只是伸手一钩将他的身子拉到自己跟前。

就在他青筋浮现在外,浑身僵硬的那颗,他只见眼前一道冷光,他以为她还要向上次一样,刚想阻拦她时,却见她神色淡然,他微微一怔。

也就是这一怔,他这才放下自己的袖口被她隔断了,一个绣着海棠花的布料被她拿在手里,然后当着他的面亲手扔在地上。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而宁愫却如释重负一样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