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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动聊起:“我在你这里这么久, 你都不过问一下?”

他随意地找了一个话题,可宁愫却并不理会,在灯下忙于自己的刺绣, 微微垂帘, 说不上来的柔情温和。

沈蔚也发现这话说的她不喜,于是他便接着道:“过几日我就会离开这里,你若喜欢在这里,我也不必勉强。只不过这里只是一个镇上,人丁萧条,比不上京州的繁华。”

宁愫绣完最后一根针脚时, 听闻抬眸瞧了他一眼:“那又如何,不是人人都爱繁华热闹。”

她说的清淡平常 ,可沈蔚负手而立伫立在她面前时, 神色如夜色沉重, 直到宁愫说完这句话时,他也未曾有过分毫变化。

走廊屋檐下的铃铛因为清风徐来,“叮叮!。”作响, 从游廊那一边穿到屋内,而屋内两人一上一下, 一坐一站着。

明明占据上方的人看起来很有优势,如高山一样,令人心生畏惧, 可偏偏当这位坐着的这位不动声色,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能让这位“高山”心情轰然倒塌。

也在此刻窗棂也因清风吹得“哗哗”作响,宁愫察觉到有些微凉,纤细的身子也抖了一下,一直伫立的沈蔚,神色微微变了一下,伸手衣袖一挥,不知何时窗棂就被他关上了。

而坐在椅子上的宁愫却并未知晓,不过若是知道他对她的这种细节,估摸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而沈蔚也是自然知道这一点,但是他却并未有所表示。

只是当他落座时,便若有所思地问:“你倒是不问我上次怎么了。”

未等到宁愫说话,他就接着说:“我知道你并不在意,但是我今夜只是想告诉你防人之心不可无。”

宁愫好歹与他夫妻一载,立马就懂了他话中意思。

她蹙眉,将手中的针线全部收起问:“你这是何意,我府里是有什么不对劲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