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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阎锐寒,就是已经亲自领教过一次的钟离和樊城也再次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吸引力。如果他们是妖怪的话,就会知道这股吸引力就做生命力。

阎锐寒双眼发亮道:“这个肯定是玉髓没错。”

说话间他看向立在石台边的陆龟,从他小小的绿豆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远处森林里传来一声马鸣,早浪得出花的耀子闻到了散发出的玉髓香味找来了,「哒哒」奔跑,不过瞬息就冲到众人跟前,打着马鸣跟阎锐寒腻歪,又冲玉盒喷了一气,才盯眼瞅着木盒内莹润如琼脂流荧的玉髓。

阎锐寒把两只激动的兔子拎下来,一手把耀子的杵上来的大脑袋拂开,才捧起手边的玉盒小心的放到石台上。

玉盒制作得非常精致,底座是充盈剔透的绿翡,其他五面由各色极品翡翠组成,各面皆雕刻着精致的纹路。

这些是陆龟一点一点亲自刻出来的,看他笨拙的样子谁也不曾想他的爪子是如此灵活。

玉盒的其中一个侧面是一由一块极品冰种翡翠组成,透过它能够看到玉盒内部还嵌着更多纹路复杂的玉石,而在玉盒的最中央躺着一个小巧的白玉龟壳,龟壳中竖着一颗小小的蒲公英种子。

种子笼罩在润泽的莹光之中,顶上的绒毛偶尔会无风自动,看起来就像整个种子都在晃悠,非常的有活力,阎锐寒轻轻笑了一下。

待他做好这些,陆龟才不紧不慢的身长脖子轻点玉盒顶部和四周,他动作不快却井然有序,比一般常人还要利落许多。

旁边的三人静静看着他的动作,阎锐寒当初在迷谷见过妖妖和陆龟他们的互动,后来有妖妖当面化身蒲公英,算是有基垫,樊城和钟离却是对这一幕不停侧目。

没过多久,玉盒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陆龟退开一点,阎锐寒上前一步,小心的揭开顶面,又指间轻滑过一处,揭开里面更小一些玉顶面,小巧的白玉龟壳才露了出来。

阎锐寒盯着玉盒中的龟壳不挪眼,食指小心的抚着壳背,窝在里面的种子好像感觉到了他,头顶的柔软蓬松的绒毛的微乎其微的晃了晃。

阎锐寒的心脏好像被他蓬松的绒毛拂到,一下就软了,脸上的表情温和极了。

他不舍的抽回手,稍稍退开,陆龟抓着间隙见刨出的玉勺,小心舀了玉髓滴在白玉龟壳上,那本来凝炼如脂的玉髓刚触到龟壳就流散开来,包裹住了整个龟壳,顷刻间就像沁入龟壳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龟壳中的蒲公英种子好像感觉到了舒适,整颗种子轻轻颤了颤。

待陆龟将玉勺中的三滴玉髓滴完,小小蒲公英种子再次颤了颤,好像终于蓄足了力量,毛茸茸的顶端冲破了一点口子,一点柔白嫩黄露了出来。

仔细盯着玉盒的几人几兽当然发现了这一变化,樊城和钟离看呆了,周围几只兔子和山鸡兴奋「吱吱」、「咯咯」只叫,耀子高兴「律律」打鸣,就是一向稳如泰山的陆龟也抬爪摇尾的晃悠。

阎锐寒盯着着那一点点嫩黄不眨眼,早就一片荒凉焦土的心田里好像突然就冒出了一颗顶着嫩黄脑袋的小东西。

怕小东西不高兴,长不好,荒土急忙引出一条小溪,又仔细培了土,将养料放在小东西一伸根须就能勾到的地方,这片荒凉的土地瞬间的就变了样,努力展现着他最好的一面,守护他的小家伙。

阎锐寒又照着之前的动作将玉盒顶面一一盖好,由陆龟重新布置好阵法。

他们这一举一动配合默契,看着樊城和钟离有些目瞪口呆。

那天他们听韩熊说耀子带着几只野味入侵了阎家,他们都以为韩熊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后来阎锐寒一改之前的心如死灰恢复了正常饮食和作息,并且将几只野味重点保护起来,还是不是跟几只野味对话,好像在征询它们的意见。

钟离、韩熊他们几个见老大终于脱离了生死危机,送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担忧老大是不是伤心过度失了心智。

后来阎锐寒果然卸了任,不顾他们的阻挠执意带着几只野味搬来了这里,他们心中不解但没办法阻止,只得苦笑着随了他的意。

知道老大不喜旁人踏足,他们几个就轮流来探访,一是看顾他的安慰,二是有什么需要也立即给他补上。

他们开始以为老大就是一时兴起,没想阎锐寒在这里搭建房屋,开垦田地,打鱼种果自给自足;

又围上庭院,培了花株,种起葡萄,竟过上了闲云野鹤的生活。

他们以为他是看淡了生死,只想与山兽野禽为伴,可如今看着石台边行动复杂调理分明的陆龟,他是实在不能简单用「通人性」来形容它。

别说阎锐寒,就是已经亲自领教过一次的钟离和樊城也再次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吸引力。如果他们是妖怪的话,就会知道这股吸引力就做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