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腰间掏出一枚用油纸包住的小药丸,此物名唤“疯癫”,是她从南疆带来了一种疯药。

因着一直带着绝情,恐怕会有使上的一日,她便随身带着这种药丸。

服下此药,万般皆忘,半生疯痴。

毕竟,见过她剑的人,不是死人,便只能是傻子了。

这般行径,该算报应,怪不得她。

许言望着扒着自己裤腿的面色潮红的少年想着。

他看起来脏兮兮的,头上的簪子也歪歪扭扭,头发乱的不像话,素来干净整洁的头发随意的散落到地上和他肩头。

大抵是药效太烈,少年的眼睛失焦,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喊着:“阿言,阿言…”

许言无奈地蹲下身子,她跟着师傅在南疆待过一段时间,对医毒略知一二。

她将对方的白袍子拉好,一只手扯开他拉着自己裤腿的手,将手指搭在他的皓腕上。

脉象很乱,一看就是中药了。

南疆的药,大都不好解。

忘忧散……他从哪里弄来这种药的?

姜秋白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公子,怎么会拿到这种烈性且无解的药?

许言皱着眉想,这药实在不是她能解的。

如今没法子,她打算将姜秋白先带回城里,看看有没有医术高明的医师能帮他解了此药。

只是此药需得六个时辰内解去,否则中药者会爆体而亡。

如今姜秋白中药约莫有两个时辰了,许言的理智告诉她对方可能根本撑不到回到锦城。

毕竟九嶷山离锦城实在有些远,路上若是遇上乡镇里的医师…不知道能否解去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