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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挺多的,先是给我们回顾了沅国的历史,讲了士族的由来——识文断字的家族诗礼传家,学问只教本族子女,形成士族。庶族通过军功或者书院学习进入朝堂,久而久之,原本由士族把持的朝堂渐渐有了庶族加入,士族里不上进的子弟自然而然就被挤出仕途之外。这些不思进取的士族子弟不满自己原本可以世代承袭的官位被他人占领,便开始针对庶族,要求为官者必须具备士族出身,这样便可减少与他们竞争的对手。”我道,“说到底,就是一群没本事的人,逼着人家有本事的给他让路,但是不敢碰那些硬茬,所以捡软柿子捏,相当之不要脸。”

檀旆闻言负手道:“我家可不是软柿子。”

“对,”我严肃郑重地点头,“你家是硬茬。”

世事就是如此奇妙,有些人有些事,理论上讲应当是这样,但放到现实之中,就有可能变成那样。

不可妄下定论。

第11章 两端

“原来单家看得清局势。”檀旆望着我笑了笑,可惜笑意未达眼底,“那令尊在接到赐婚的圣旨之后,何故晕倒?”

我临危不惧,略一思忖,谎话张口就来:“他当时太开心了!”

檀旆语气玩味地“哦”了一声:“与东平王府联姻,对令尊来说是件高兴的事?”

我道:“是。”

“既然如此,令尊为何不在朝堂上表明自己的立场?”檀旆问,“是怕表明立场以后东平王府保不住你家?还是想继续做个墙头草,两头讨好?”

我就说檀旆是个硬茬。

此时此刻,安静的林园外忽然传来几声响彻天际的鹤唳,正好解了我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