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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夏锦如和盛淮告别,我转道前往刑部,进了官署,表哥一看到我便对我招手:“来的正好,战船下水那天你也在是吧?过来补充点笔录。”

我听话地走过去,和表哥在案前相对而坐,回答了他有关当天情况的几个问题,顺便把卷宗拿过来看,正巧是檀旆回答刑部问话的笔录:“刑部怀疑檀旆?”

“没有证据,都是那些想跟东平王府作对的人瞎怀疑,非要让我们往这个方向查,简直浪费精力。”表哥不满地嘟囔着,抬抬下巴示意我看另一份卷宗:“那群水下的刺客才最惹人怀疑。”

我拿过表哥示意的卷宗展开观看,发现这份卷宗记录的时间上了年头,是十几年之前,却是个副本,还是份由表哥亲自手抄的副本,其中有一条被表哥用朱笔划出来的信息,是某位证人所录证词其中一句很不起眼的话:未受威胁。

然而在这句证词之后,负责记录的人很细心地添上一句:证人神色有异。

再往后翻,还有几人的证词被用朱笔画出来,内容大同小异,都说自己没受威胁,却都能被看出神色有异。

因为证人证词不可信,最终这桩案子被判无罪。

我看得稀里糊涂,抬头问表哥:“这和那群刺客有什么关系?”

“直觉。”表哥说了个很玄的词,“办案这么多年,我的直觉认为这其中有关联。”

“和一桩十几年前的旧案有关联?”我实在无法理解表哥的直觉。

表哥严肃郑重地点了点头:“没错。”

“卓大人——”一道声音传来,打断了我和表哥的谈话,刑部的一名小吏问:“不知那份卷宗可看完了?我们该归档了。”

“哦,怎么这么急?”表哥说着,从案下拿出一份纸张泛黄的卷宗交给该名小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