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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不知道司空尧是丞相抱养来的孩子,痛苦纠结十几年,试图移情别恋到我身上,却骤然发现自己跟我不是一路人;如今他终于知晓自己和司空尧没有血缘关系,上天仿佛开了个玩笑一般,把他们之间变成了隔着血海深仇,还要拼命隐瞒的情况。

他总会忍不住想起,十七岁生辰那天,我给他送生辰礼时的祝愿——恣意旷达的人生,需要自己来书写。

他从降生那一刻起便已百链缠身,哪里还有什么恣意旷达的人生?

不过都是些骗人的漂亮话而已,从头至尾全是谎言。

无论是我还是司空尧,都从未动过喜欢他的念头。

皇帝两次牵头士庶联姻,第一次拉近了我与檀旆的距离,第二次还要从他身边夺走司空尧。

拼命想抓住的两个人,让他柔肠百结痛苦不堪的两个人,总要能留下一个才好。

司空尧得知被赐婚以后并未有多抵触,甚至该说有些懵懂,是否喜欢徐子烨,她自己也不是那么清楚。

某日司空尧在练字时,司空暻问她,“你与徐子烨未曾成婚,却天天一起上街闲逛,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司空尧不以为意道:“我们就是一起玩罢了,再说不止我和他,还有卓梦。”

“那你和徐子烨单独在一起时怎么玩?脱衣服睡觉有吗?”司空暻忍不住讥讽。

司空暻知道自己发了疯,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未对妹妹说过这般过分的话。

司空尧先是一愣,继而气得把手里的毛笔掷向司空暻,被后者稳稳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