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震哆嗦得厉害,急道:“拿走!你们要就拿走!要怎么处置随便你们,我们现在能走了吧?啊?快拿走!”

这要是在现实世界里,听见他这么说其他人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感到愤怒,但他们现在倒是颇能体会范震的痛苦——那两个都不知道能不能算作是人的孩子,于他而言并非后代,而是惊变后产生的怪物。

这就好像一个人去体检,医生说你长了个肿瘤,得切了,于是这人去做手术,把肿瘤切了,很难说这人对着那坨从自己身体里取出来的肿瘤能有什么感情。

范震也是一样的,只不过那两个孩子于他来说比恶性肿瘤要可怕多了。

产婆又问:“那你是更喜欢那个男孩呢,还是那个女孩呢?”

范震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像是被问你掉的是这个金斧头还是这个银斧头的樵夫,而产婆就是那个拎着斧子等他回答、答错了就砍他头的河神。

他又看向那两个已经走远了的女人的背影,似乎能透过她们的身体看见孩子的模样。只是原本已经到嘴边呼之欲出的答案又被他咽了下去,片刻后,范震自暴自弃道:“男孩!我喜欢男孩!”

产婆笑着走了。

孩子一被抱走,连带着范震的心情都好了许多,嘴里还哼哼起了歌。方雨惊和昨天那拜了观音侥幸没死的幸运儿换了个位置,走到傅敏和身边。

“村长家肯定不对劲,你有什么想法?”方雨惊问。

“说不清。”傅敏和道,“这村子重男轻女的现象的确很严重,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关键的信息被我们漏掉了。”

方雨惊:“那今晚……?”他说着眼神就看向范震,傅敏和叹了口气:“真是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还是不好。”

京墨:“应该不大好。”